文章

《神经漫游者》- William Gibson

以下仅代表自己的主观想法,并且还请包容我糟糕的表述。

夜之城

夜之城在哪?在北加利福尼亚自由邦 1 ?

「夜之城」好像一个社会达尔文主义实验,无聊的实验设计者不断按着快进键,让它变得混乱而疯狂。要是不忙活着点,你便会波纹不惊地沉下去,可要是稍微用力过猛,你又会打破黑市那微妙的表面张力。这两种情况下,你都会不留痕迹地消失,也许只有拉孜,这个永恒的存在,还留着一点关于你的模糊记忆。不过你的心脏、肺或者肾脏也许还会活下来,活在某个能负担得起地下诊所诊费的陌生人身体里。

《神经漫游者》,它不仅缔造了一个「夜之城」,更带来了Cyberspace这样一个无垠的空间。当我们对《赛博朋克2077》裸露的改造义体疯狂迷恋时,我们是否真的认真考虑过一个 “赛博” 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?

关于书本身

首先

我看的是kindle的电子书,翻译的感觉有点生硬,而且对话有的时候是谁说的有点不太清楚,阅读时还是有些影响。其次,这本书本身的风格也有蒙太奇的感觉,各个场景转换迅速,如果跳过几句可能接下来就会读得云里雾里的。但是,描写真的很强

药力迅猛得如同高速列车,一股白热的光芒从前列腺周边攀上他的脊椎,短路的性快感照亮了他头骨间全部缝隙。每一颗牙齿都像一枚音叉,在他的牙槽里歌唱,音调精准无比,歌声清楚得犹如乙醇。在朦胧的血肉包裹之下,他的骨架被打磨得锃亮,关节也变得滑溜。沙暴从头颅底部席卷而过,一波一波的高强度静电在眼镜后面戛然而止,变作最纯净的晶体,不断生长…

剧情

虽然书读得不算多,但是在我仅读的科幻作品里绝对属于T0级别的,恰到好处的转折,会让读者主动联系到前面的剧情。不过有一点,虽然书中有名有姓的人不算多,但是各种地名等穿插在里面还是会混淆的。

衍生

在读的过程中,会自然而然的联想到《黑客帝国》和《攻壳机动队》。前者是因为网络也是具象化的,意识、冰墙、程序都是有形的。后者则是关于人工智能的自我意识的思考——「冬寂」引导「凯斯」和「傀儡师」指引「素子」很相似。这些地方可以强烈的感觉到作为赛博朋克「圣经」对后世的启发与影响。

一个小问题

「赛博朋克」究竟在讨论什么?

生命

所有故事的主体当然是“生命”,而在这样一个「赛博」世界,生命似乎被延伸了:“南方人” 在思想盒寻求真正的死亡以解脱,生命与意识相挂钩,逐渐脱离肉体,在随机内存里,在网络中都是生命的边界。但是如果这样,那么人工智能的自我意识究竟能不能算是有了生命呢?关于自我意识,《攻壳机动队》的「傀儡师」交代的会更清楚一些。

利益

这一切都是为了利益,不论是在「千叶城」的黑市交易,还是冬寂为达成目的对「阿米塔奇」的无情利用。而我认为,这种利益表述为“生存的筹码”更为恰当一些。我们害怕人工智能是生命就是怕它争夺我们的生存资源与空间,所以我们要控制它。而在人与人之间,顶层与底层差距被近乎无限放大,这是一种大到令人窒息的鸿沟,无法逾越。

人性

一个有意思的命题——“如果人类寿命无限长,我们一定会自尽”。可惜,这个条件是不太可能的,可是即便在依靠冷冻休眠人类寿命达到两百多岁的情况下,我们最终还是选择自尽,选择终结。最后对于「生」的“人性”,存在与冬寂的孪生人工智能「神经漫游者」中。看看在「冬寂」与「神经漫游者」融合后对凯斯说的话:

我已经不是冬寂了
我就是网络,凯斯
无所在,无所不在
我就是一切的总和,是全部的全部
一切没有不同,一切仍是一切
我与同类交谈

省去了凯斯提问的内容,但是,冬寂从只知道自己应该去指引凯斯他们去做那些事,到自我意识的诞生(最后一句“我与同类交谈”),就是在融合了「神经漫游者」之后。所以,「生」也许就是「自我意识」的最后一块拼图。

我的答案

「赛博朋克」在讨论的是一个以生命形态为变量的伦理问题,它的内核绝对不是什么”High tech, low life”,就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巨大差距,当你向往这种世界时,你其实就是想要顶层的那种极致的自由。再现实一点,就是对人类欲望的黑暗面的放大。

回到小说

「神经漫游者」在书的近乎末尾才正面出场,但是登场的又很平静,而且形象是个“小男孩”,小说最后一个带描写的段落:

在一个十月的夜晚,他将自己敲进东部沿海核裂变管理局那层层猩红色的建筑,他看见三个人影,那么小,几乎不存在,站在那巨大的数据层边缘。虽然那么小,他还是能看见那男孩的笑容,看见他粉色的牙龈,看见那双曾经属于里维拉的灰眼睛闪闪发亮。琳达还穿着他的夹克,对着路过的他挥手。然而还有一个人站在她身旁,搂住她的肩膀,那是他自己。

到这,《神经漫游者》就是一种悲观产物,对人类近乎彻底的失望,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人工智能上,让它们在宇宙中成为新的生命形式,代替人类在宇宙的层面「活着」。代替「活着」而非「统治」,我想它体现的不仅是生命形式的多样性,更是生命的包容性。

现在再看,这就是对权力与资本的垄断的强烈厌恶,而非单纯的反乌托邦。

作者

那我只能说是近乎无敌的存在,从作品到一个亚文化,虽然不全靠他一个人,但是其对后世的启发是难以估量的。

ENDING

写到这刚好已经三月八号,祝各位过节的女神节日快乐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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